韓國與日本是兩個島國,他們都有著富的海鮮文化。然而,日本人喜歡的“生魚片”早已在中國的高檔餐館中有了市場,而韓國人喜歡的“魚生”在中國卻鮮為人知,這實在是令人憾。即便是日本人也非常羨慕韓國的魚生之。據說,日本人到韓國釜山旅游的時候,有兩個主要目的,一個是去紅燈區,一個是品嘗魚生。魚生和生魚片其實是同一個概念,都是指鮮活的魚類和貝類切片,蘸上調料食用的食。然而,魚生一般指的是相對獷的制作和食用方法,而生魚片則是指幾種魚類的細制作和食用方法。進一步細分主要是為了對地域和文化的細辨識。

釜山有一條以魚生為主的街道,位于港口邊,吸引了很多游客的目。與中國的海鮮市場類似,這條街上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活鮮海鮮,包括魚、蝦、螃蟹和貝類等。不同的是,每個攤位后面或旁邊都有帳篷,擺著幾張桌子和幾只凳子,這就是吃魚生的地方。日本的生魚片通常是幾種特定的魚類和貝類,宰殺后切片,蘸上醬油和芥末食用。而韓國的魚生種類更加富,幾乎可以吃攤位上的所有海鮮。顧客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海鮮,攤主會馬上宰殺、清洗、切塊,然后配上醬油、泡菜和生菜等調料,通常還會再要一瓶燒酒來搭配魚生。釜山的吃法讓中國游客大開眼界,但相比之下,濟州島的吃法更加驚艷。濟州島位于釜山之南,是韓國最南端的島嶼。中國人對濟州島的了解主要是因為2002年中國足球隊在那里首次參加世界杯。濟州島已經發展為一個旅游勝地,我們去了幾個地方,雖然都很致,像公園一樣,但沒有給我留下太深的印象。唯一讓我難以忘懷的是一個荒僻的海灣。我們到達濟州島后,導游問我們:“知道濟州島上有哪‘三多’嗎?”他自問自答:“風多、桔子多、海多。”風多和桔子多并不稀奇,但“海多”卻引起了我們的遐想。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幅夢幻般的畫面:海底世界中,珊瑚嶙峋,海草搖曳,魚兒自由自在地游;突然,一個麗的大魚游進了畫面,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材曼妙的,在海底采集海參、海膽和鮑魚,麗和飄逸宛如龍宮中的仙。第二天我們在城頭山下的海灣看到了真正的海。遠遠去,離岸不遠的海面上漂浮著幾個白的球狀,導游告訴我們那就是濟州島著名的海。我急急趕到海灘,但仍然看不清楚,只能耐心等待。不久,我看到幾個海從海里浮出來,們穿著黑的潛水服,戴著沉重的頭盔,仿佛在向那些白球狀中投放采集到的海鮮。突然,一陣風刮過,天空轉瞬變臉,暴雨傾盆而下,游客紛紛四散躲雨。我找到了一個小飯館躲雨,門前擺著幾個盆子,里面裝著剛剛采集上來的鮑魚、海參和其他我不認識的海鮮。據說游客可以隨意挑選,老板會當場清洗切塊,然后蘸醬油和泡菜,搭配燒酒生吃。吃魚生的顧客都是韓國人,而中國游客則好奇地張著,有些不太理解。如果沒有去過釜山的經歷,我可能也會到很困。但現在,我知道這里是魚生最原始的產地之一,也是吃魚生的起源地之一。如果想追尋古老的魚生吃法,那就必須來到這里才算得上真正的好漢!但是說實話,當時我腦海中想的卻是:為什麼讓去從事如此辛苦的潛水工作,韓國男在干什麼呢?(后來我看到一篇關于日本海的介紹,才知道很久以前,潛水到深海采集海產品時,因為沒有防護設備,男深潛會導致生育能力喪失,所以只能由去從事這種艱苦而危險的工作)后來我又了解到,韓國人還有更加極端的海鮮吃法,那就是活吃章魚。他們會剪掉活章魚的頭部,清洗掉爪子上的泥沙,然后蘸上辣椒醬。由于辣椒的刺激,章魚會在里活,就像蘇醒了一樣。當吃一塊章魚時,有時候章魚的吸盤會吸附在口腔上,覺就像在與章魚進行一場搏斗。韓國人說他們喜歡這種豪邁的吃法。然而,每年都會有章魚的吸盤卡在嚨導致窒息死亡的報道。之后,我開始注意類似的事,發現吃魚生并不是韓國的專利,與韓國隔海相的山東半島漁民也有這種習俗。他們在趕海的時候,經常隨攜帶玉米面餅,采集海蠣子后,他們會現場將生蠔夾在面餅上生吃。看來,“靠海吃海”的本意就是現場吃新鮮捕撈到的海鮮。相比之下,日本的生魚片更像是貴族,吃的人看不到整條魚,只能看到鋪在冰塊上的薄上擺著的雪白魚片和鮮紅貝類,還有鮮花點綴,非常講究;而韓國的魚生則更像是平民,現場宰殺、清洗、切塊,大塊地放在普通的盤子上。我吃過生魚片,因為我是北方人,吃魚片一半是因為好奇,一半是為了嘗鮮,覺還可以,但并不喜歡。至于魚生,我只是在這次去韓國的時候才了解到,當時我來不及品嘗,也不敢嘗試(當然,也有經濟因素在,一盤魚生的價格大約在100到200元人民幣之間)。但是我覺得,魚生應該是真正熱海鮮的人最喜歡的食,它的塊頭很大,不分大小,調料也不辣,無法掩蓋魚生的鮮味和腥味。坐在海邊的魚攤旁,大口地吃著魚生,覺就像是在草原上的牧民在帳篷里大塊地吃著剛剛煮的羊一樣爽快和豪邁。通過生魚片和魚生的制作和吃法,我們可以略窺日本和韓國兩個民族的格。例如,日本人的“工匠神”,即使是一件非常簡單的東西,也要做到極致才罷休,因此日本的商品以質優價廉而著名。而韓國人(包括朝鮮人)則格火恨分明,對于不公正的事,他們會激烈抗議,甚至有些人會用自殘或自殺的方式來表達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