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這味中藥源遠流長,最早在《神農本草經》中有所記載,但并未單獨論述,而是附在“丹雄”的條文下,當時的名稱也不是金,而是稱為“肶胵里黃皮”。在《神農本草經》中,對金的作用只用了三個字——“主泄利”,這也是金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得到很好發展的原因之一。在《千金翼方》中,丹雄條下沒有記載金,但是烏雄條下卻有,不過名稱仍然是“膍胵里黃皮”,臨床運用拓展到“主泄利溺,除熱止煩”九個字。在《本草綱目》中,雖然仍以“膍胵里黃皮”為正名,但卻記載了“又名金”,對金的功效拓展并不多。不過,金這個名稱最早肯定不是出自《本草綱目》,因為比它略早的明代著名本草著作《本草蒙筌》中,“丹雄”條下也是以“䏶胵黃皮”為正名,并有“一名金”的說法。盡管如此,我們目前還不能斷定金之名最早出自《本草蒙筌》。在這個傳承過程中,出現了膍胵、肶胵、䏶胵等字樣變化,但意思基本相同。然而,后來統一金,簡化了名稱。金的名字意指的沙囊壁如黃金般,最初可能是指如黃金,后來發現它的藥用功效勝過黃金,因此稱之為“一兩肶胵一兩金”。關于金的藥功效,從《神農本草經》到《本草綱目》,對其研究較為保守,直到近代中醫第一人張錫純才有了突破的發現。張錫純指出,“瓷、石、銅、鐵皆能消化,其善化瘀積可知”,他的發現喚醒了人們,自此之后,金常用于化瘀之用。張錫純還指出,“無論臟腑何有積,金皆能消之”,對于瘀積類病金能夠全面消除,讓瘀積“無遁形”。張錫純對金的使用非常熱衷,他說“男子痃癖,子癥瘕,久久服之,皆能治愈”,這為金在疑難雜癥中的應用打開了大門。他還介紹了金的配伍方法,認為將金與滋補類中藥配伍,可以“化其經絡之瘀滯”,從而治愈虛弱疲勞的證候;金與白等中藥配伍,可以起到健脾胃、消瘀積的作用;金與當歸、芍藥配伍,可以調節飲食,通經。近百年來,金取得了驚人的發展,并且現代藥理學對其進行了持續的研究。藥理研究發現,有調節消化系統功能、系統功能、分泌和生系統、修復口腔黏、治療石淋、改善慢腎功能衰竭、調節心臟功能的作用;有抗氧化、改善糖、脂水平和流變學參數以及改善腸胃功能的作用;還有消食積、消石積、消酒積、消瘀、治療消、斂瘡瘍、治療尿、解酒毒等藥理作用。金在臨床上也有廣泛的應用,有健脾消食、止溺、消癥化石的作用。歷代本草文獻的梳理發現,金可以治療消化不良、飲食積滯、嘔吐反胃等腸胃疾病,也可以治療泄瀉下痢、尿、小便頻數等水類疾病,還可以治療多種結石、癥瘕經閉、小兒疳積、蛾、牙疳口瘡等疑難雜癥。而在現代臨床中,金可以用于治療胃炎、黃疸病、結石病、糖尿病、預防脈粥樣化、小兒消化不良或腹瀉、小兒厭食癥、小兒尿、閉經、子宮瘤、腺增生,以及扁平疣、口瘡、、斑禿、醉酒等疾病。金的臨床作用除了以上這些,還有更多潛在的應用需要發掘。然而,金的用量在臨床中備關注。一般來說,金的臨床應用范圍為7.5~300克,湯劑常用劑量為7.5~30克。當然,在應用時,仍需要據疾病、證型和癥狀,尋求最佳的金用量和配伍方法。例如,用于健脾和胃可以配伍焦三仙;用于消疳可以配伍胡黃連;用于開郁行氣可以配伍綠萼梅、佛手花;用于滋清熱可以配伍生地黃、天花、天冬、麥冬;用于健脾利可以配伍白、山藥、茯苓、薏苡仁、澤瀉;用于化瘀可以配伍莪、丹參、桃仁、紅花等中藥。現代臨床研究發現,金用于治療慢胃炎、小兒厭食癥、糖尿病、干燥綜合征、心律失常以及伴有消化系統癥狀的腫瘤疾病時,一般用量為7.5~30克;用于化瘀消積、治療癥瘕等疑難雜病時,用量一般為20~30克;用于化瘀通經、治療月經紊、經閉、崩等婦科疾病時,用量一般為7.5~15克,并可配伍活調經藥、健脾益氣藥和收斂止藥;用于通淋化石時,一般用量為9~30克,并可配伍皂角刺、車前子、金錢草、海金沙等中藥,可治療慢前列腺炎、前列腺結節、泌尿系結石、膽石癥、痛風結石等疾病。總來說,用于化解結石時,金的用量宜大;用于健胃消食時,金的用量宜小。關于金的服用方法,有一些人士常用。研究發現,金打后口服,能增加胃分泌量、酸度和消化力度,明顯增強胃的運功能。此外,研磨后的金淀酶活下降,但蛋白酶活增強,用于治療食積時,研末沖服效果優于煎劑。關于金的臨床應用,基本上沒有忌,但《本草害利》中曾提到,金“有積消積,無積消人元氣,墮胎”,因此脾虛無積的人和孕婦不宜使用金。正如張錫純所說,金能夠消化瓷、石、銅、鐵,能夠治愈男子痃癖、子癥瘕,為它調理食積、結石、息、囊腫、瘤、包塊等疾病提供了條件。然而,金在這些疑難雜癥中的應用仍然需要臨床和藥理學的進一步研究。金這味千古良藥,在過去的千余年里并未到太多重視,但自近代開始崛起以來,還有許多領域有待發掘,“蓬門今始為君開”,“總有慧眼識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