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的良知:在利益中拯救患者

我剛大學畢業,舅舅就托關系讓我進了一家醫院。在那里,我才終于明白了,什麼做醫院很大,但是極端之惡和極端之善并存。院里每個月都有業績考核,如果沒給患者開指定的高價藥,沒有建議患者做手,反而讓患者吃中藥、不做檢查,這些都會被拿到大會上點名批評,而我,每次都沒幸免過。我想不明白,都是給患者看病,為什麼要讓他們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呢?

之前有位肺結節的患者,是我接診的,他當時主要癥狀就是咳嗽氣、腹部脹滿,還有乏力、盜汗、偶爾咳、失眠的況。在那之前,他一直都在服用西藥維持,但吃了這麼久,病反而更嚴重了。這次,患者想著試試中醫治療。我那時初出茅廬,沒有很多的經驗,但我不忍心看患者病痛折磨,我就告訴患者:你別擔心,一會我師父來了給你看看,很快就好了!

師父仔細看過他的況后,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低頭默默開方:黃芪、白、瓜蔞、丹參、竹茹、枇杷。等患者走后,師父告訴我:以后這種事你最好還是別管,管的多了不還是你吃虧嗎?院里的領導已經看你不順眼了,先顧好自己吧。

我對師父說:但我們要知道什麼是對錯啊?你有一難得的好本事,可就是不敢用,那還有什麼意義呢?那件事后,師父也被院里批評警告了,兩難之間,我選擇主了辭呈。醫院早已變了樣,我還是找個適合自己的地方吧。

后來,我慢慢也能理解師父當時的無奈,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有些事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的,但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個好大夫,從未改變過。隨著臨床經驗的增加,那張方子也被我鉆研明白了。

其實,在中醫看來,肺結節這個病很難與脾撇清關系,為什麼呢?其一,脾氣虧虛,消化功能就難以正常運轉,容易腹部脹滿、神不倦。脾是氣生化之源,脾氣虧虛,氣就無法被供應到頭面,所以患者會倦怠、氣懶言。其二,脾氣虧虛,運化失常,津也會影響難以運化,時間久了,津聚結痰,氣不通,堵在肺部就像一個“痰罐子”所以患者多痰多,究其本,都是脾虛導致的。

方中,黃芪、白用來“扶正”,健脾補氣,增強脾的功能,只有把正氣補足了,才能更好的去攻打邪氣。瓜蔞能夠清理肺中的頑痰,竹茹不僅能夠化痰,還能夠清熱,避免痰化熱。丹參可以活化瘀;枇杷可以清肺、平、止咳。

我救治過的患者不計其數,我深刻的明白:醫者,就是在無數次“利熏心”的時刻,拯救自己的良知。我能夠堅持到今天,離不開患者對我的支持和信任,這也是我一直堅持中醫的原因。雖然世事難料,但我會繼續努力,為患者的健康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