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一生清貧，卻曾說過：“冠心病，就是氣不足了，本不用做支架！”我后來才明白：在以一搏萬的利益面前，人毫無容之所。爺爺退休后，決心回到老家，他說：“是故鄉的山水把我養大，我在醫院奉獻了一輩子，我想把最后的和熱留給那里的父老鄉親們。”一回老家，他就開始義診，遇到實在貧困的人，甚至會倒錢給患者治病。他總對我說：“你還年輕，以后會遇到很多事，你會有所收獲，也會有所失去。但不管怎麼樣，有兩樣東西你絕對不能舍棄，一個是良心，一個是理想。”爺爺的醫很好，我剛臨床時，每遇到難題，我就去找爺爺請教。很多專家教授口中所謂的疑難雜癥，在爺爺那里，有時一張方子用上半個月，就能見效。之前，還在醫院時，我接診了一位冠心病患者，心前區疼痛八年。八年來，癥狀由輕到重，發作頻率由低到高。最近這幾個月，其疼痛發作越來越頻繁，最嚴重的時候每天發作5次，需含服硝酸甘油才能緩解。到醫院去，心電圖顯示，是慢冠狀脈供不足。當時包括我在，醫院里所有的大夫都給這位患者瞧了病，藥也用了很多，但效果好的，一個都沒有。回老家的時候，我專門跑去問爺爺，他對我說：“冠心病，其實就是氣不足了，補補氣就好了。”說完，還給了我一個方子：瓜蔞、薤白、半夏、桂枝、當歸、黨參、菟子、補骨脂。結果如何？這個方子，患者服用了3個月，中間有所加減。最終，心絞痛現象消失，四肢溫熱，神好轉，悶減輕，腫也消失了。這其中有什麼道理呢？患者的問題，就在于心不足，累及于腎。患者就診當時，畏寒怕冷、四肢不溫、疲乏無力、脈象沉遲、苔薄白。這顯然是虛的狀態。哪里的虛？病癥告訴我們，是心不足。心不足，心氣心不得溫通，所以悶心痛，心電圖顯示冠狀脈供不足。對人來說，心臟的氣，特別重要。心為臟，它的每一次跳和搏，都離不開氣的支持。心中氣了，心的功能發揮不好，患者就悶、心痛、供不足。不過，除此之外，患者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腎虛。腫、腰酸，這是心不足、日久累及腎導致的。腰為腎之府，腎不足，就會腰酸。腎虛，水代謝運化失常，所以下肢腫脹。面對這個狀態，怎麼辦？這就要溫通心。氣通了，問題就好辦了。方中，瓜蔞寬開結，利氣通；薤白，通散結，行氣導滯；半夏，滌痰消散結。三者配合，起到行氣解郁，通散結，祛痰寬的作用。這是溫通心的基礎。在這個基礎上，用桂枝溫通心脈；氣依附于，所以用當歸活通脈，令氣通行；黨參，則負責大補脾肺之氣，更有補之功。最后，以補骨脂和菟子來補腎氣、溫腎。近些年，我見過很多冠心病患者都裝上了支架，支架能治病嗎？它如果能治病的話，為什麼患者做了支架，還要終服用抗凝的藥呢？思來想去，無非就是那些人，只惦記自己兜里的那兩個鋼镚，支架本三塊，出廠價三千，到患者那里就是三萬，在這種以一搏萬的利益面前，人哪里還有容之所？我們家世代行醫，要是想掙錢，早就已經家財萬貫了。但到我這一代，依然很窮，那是因為爺爺、父親和我都認為：和掙錢比起來，把一正氣和清白留在人間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