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們對抗病毒的重要武,一般來說,抗水平越高越好。然而,最近的研究表明,抗水平過高反而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近期有三項研究專注于新冠病毒患者的抗水平以及抗對治療和預后的影響。

2020年4月6日,復旦大學的黃競荷等人在預印版平臺medRxiv上發表了一篇名為“Recovered COVID-19 Patients' Neutralizing Antibody Responses to SARS-CoV-2 and Their Implications”的研究論文。該研究對175名輕度癥狀的康復患者進行了漿檢測。研究發現,新冠病毒的中和抗并不會與SARS冠狀病毒發生叉反應。從疾病的第10至15天開始,患者的中可以檢測到特異的中和抗,并且這些抗會一直存在。然而,有10位患者的中和抗滴度始終無法檢測出來,低于可檢測水平(ID50:<40)。與此相反,有兩名患者的抗滴度非常高,ID50分別為15989和21567。研究還發現,中年人(40至59歲)和老年人(60至85歲)的漿中和抗以及與S蛋白結合的抗顯著高于年輕人(15至39歲)。

另一篇來自深圳第三人民醫院的研究,同樣發表在medRxiv平臺上,題為“Antibody Responses to SARS-CoV-2 in Patients of Novel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該研究分析了173名新冠肺炎患者的漿樣本。在這173名患者中,93.1%(161/173)的患者出現了清轉化,可以檢測到總的抗(Ab),82.7%(143/173)的患者可以檢測到IgM抗,64.7%(112/173)的患者可以檢測到IgG抗清轉化的中位時間分別為11天、12天和14天。研究發現,總的抗滴度越高,新冠肺炎的嚴重程度就越高。與非危重患者相比,重癥患者的抗滴度相差甚遠,重癥患者的抗滴度更高。

同樣在medRxiv平臺上發表的一項來自武漢大學人民醫院的研究,題為“Immune Phenotyping Based on Neutrophil-to-Lymphocyte Ratio and IgG Predicts Disease Severity and Outcome for Patients with COVID-19”。該研究納了220名患者,研究了IgG抗和中粒細胞與淋細胞比值(NLR)對患者病嚴重程度和預后的影響。研究發現,在發病后的第4天就可以檢測到IgG抗,抗滴度在第4周達到高峰。與低滴度的IgG抗相比,高滴度的IgG抗更常見于重型新冠肺炎患者(51.8%對比32.3%)。研究者據NLR和IgG抗水平將患者分為四組,分別為NLR高、IgG高(NLRhiIgGhi)、NLR高、IgG低(NLRhiIgGlo)、NLR低、IgG高(NLRloIgGhi)和NLR低、IgG低(NLRloIgGlo)。在這四組人群中,重癥患者的比例分別為72.3%、48.5%、33.3%和15.6%。也就是說,IgG水平越高,NLR比值越高,患者的病越嚴重。在重癥患者中,NLRhiIgGhi和NLRhiIgGlo患者的促炎癥因子IL-2、IL-6和IL-10升高,而CD4+ T細胞數量下降。對于重癥患者,這四種類型的患者的康復率分別為58.8%、68.8%、80.0%和100%。死亡患者全部出現在NLRhiIgGhi和NLRhiIgGlo組。

綜合這三個研究的結果,我們可以發現,中老年人的抗水平高于年輕人,而中老年人更容易發展為重癥患者,死亡率也更高。此外,研究還發現,抗濃度過高并不一定是好事,反而可能提示疾病更加嚴重。這表明機的免疫反應有雙面,一方面可以清除病毒,但也有可能促進病毒對的損害,例如引發炎癥因子或細胞因子風暴,導致免疫系統攻擊自,進而導致多功能衰竭。另外,還存在ADE效應的潛在可能,即抗依賴的增強作用。這種作用在2003年非典疫期間就已經觀察到。新冠病毒進后,我們不僅會產生中和抗來消滅病毒,還有可能產生ADE抗,這些抗可能無法消滅病毒,但卻可以幫助病毒進免疫細胞。這些抗與病毒結合后,無法殺滅新冠病毒,但抗可以被免疫細胞識別并吞噬,從而促進病毒進我們的免疫細胞。原本免疫細胞表面沒有病毒,病毒難以染免疫細胞。然而,借助ADE抗的作用,病毒輕而易舉地進免疫細胞,破壞免疫系統或導免疫抑制,起到相反的作用,促進病毒的復制和繁。ADE效應需要進一步研究,因為它不僅涉及到治療,還與疫苗的研制有關。如果我們制造的疫苗不能引起機產生中和抗,而是導機產生ADE抗,那麼這種疫苗將非常危險,可能無效甚至有害。

總結而言,免疫系統是一把雙刃劍,它既可以清除病毒,也可能促進病毒的復制,加重對的損害。人類對于新冠病毒的免疫反應機制仍需要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