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盛夏,天氣非常炎熱,母親糖尿病造的癡呆癥越來越嚴重。六月份還能自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言自語,獨自發笑,在父親的協助下,自己也能慢慢地幾口飯吃;七月份就需要大家流喂了。糖尿病人必須大量喝水,可炎熱的夏季,老父親既要做飯,還要照顧母親,也累得不過氣來,就沒有照顧那麼仔細了。幾天前,父親敲門告知勤,老母親便嚴重,二天沒有解大便了,臉也很不好,喂飯也喂不進,躺在床上不,瞇著眼睛不講話。勤聽了,有些煩,回家看了看母親,了老人的肚子,較,好像不脹,覺得沒事,大概天熱,人懶吧!家里的門窗關著,雖然開了空調,很涼快,卻有一難聞的臭味,勤連忙關了空調,打開門窗通風。說實話,勤沒有太關注老母親,只是埋怨了父親幾句,家里不通風容易生病,同時給母親調了一大杯溫開水,勉強地喂了一小半給母親喝,就離開了,心想這人老了,可真不省心。一連幾天,勤也沒有太過問兩老人,最近,勤心煩:侄兒的工作不知穩定了嗎?放棄深圳某集團公司,留在中石化的加油站是不是好的選擇! 看著母親那個樣了,勤想:讓母親站起來,自己走,可能做不到了,就買輛椅吧!在淘寶買了一輛室使用的,子小,便于室移;又去街上買了一輛外出使用的,等好了,可以推老人在小區院推一推,讓老人不要整天關坐在家里,再多活一段時間,父親也輕松點,錢花得多了,勤有些心疼,心想:還是要拼一把,評個副高,多掙幾個錢吧! 老公倒是追問了勤多次,這幾天,你媽怎麼樣?解出大便了嗎?要不要上醫院看看。勤也懶得回答,就去對門看了看。老母親還是不死不活躺著,兩天了,拉不出大便,除了喝點水,抿了幾口稀飯,就這麼躺著。一連看了幾次,勤也有點急了:不會就這麼過去了吧!當天晚上,勤睡得很不踏實,做了噩夢,夢見老母親走了,醒來時已是上午9點了。老公坐在客廳,郁悶地看著:“幾天了,不送老人去醫院,讓等死是嗎?就是死,也死得有尊嚴吧!”老公不開心地買菜去了。勤聽了,愣坐了一陣,就起了睡在次臥的兒子,決定讓兒子推老人去醫院。沒有私家車,出租車進小區接人也非常麻煩,小區離街道步行要七八分鐘,出了小區大院,民房將外面車路得很窄,兩輛汽車匯都很難通行。每次走這條路,勤就著裝修好新房,早日離開這個破舊家屬區。 兒子很懂事,背著下了樓,放在椅上,綁好安全帶,一路平平穩穩的將老人推向市醫院,到了公站,也懶得上公車了,人多,將椅推上公車或出租車都麻煩。人行道旁房高,街上多,有太曬得地方,勤舉著傘幫老人遮一下。兒子說:我快拿下駕照了,到時媽媽給我買輛車吧!我好接送你們。勤聽了有些欣,看了看兒子,瘦瘦的,汗淋淋的,又有些心疼。 進了醫院,掛號,問診,費,拍片,……又忙了好大一陣,才在住院部八樓2號病房安頓下來。病房鄰床是一個人的老母親,雙方照了面,互相聊了幾句。兒子和老父親被勤勸回去休息了,勤也覺得累了,畢竟五十多了,連忙用清水洗洗臉,躺在陪護的床上歇口氣。護理員也問了問:需要護工嗎?勤謝絕了,一個小學教師真沒有那麼多錢花費!勤又想著評個副高職稱了,多掙幾個錢了。 母親住了半個月的院,晚上都由勤陪護。早上,勤急忙給母親清洗,換紙尿,尿墊,喂水,在醫生查房前買好早餐,護士打了針,又急著喂母親吃飯,趁機也喂了自己幾口,等護士掛好點滴,一個上午又過了一大半了,幸好空調開著,人輕松了許多,盯著掛藥水也不那麼難挨。中午老父親送來飯,下午就由老父親陪一段時間。勤就利用這段時間,回就洗澡,換套。 母親的病逐漸好轉起來,偶然也會有清醒的短暫時間,也會認真端詳勤幾眼,說幾句話,不久,又進自己的思想空間。主治醫生在住院前幾天,認為母親難以闖過這個劫,甚至和勤談到了善后理方法。勤有些茫然,但也不是很難過,閑暇時,覺得自己有點不孝,竟然沒有舍不得母親離去;也想到自己到了母親這種況,下一輩會不會也是如此,心里有點涼。那種想多掙幾個養老錢的想方又冒出來了,對爭取評上副高職稱的想法又強烈了。 勤是個勤勉的人,教書育人很踏實,每界學生的績都不錯,也爭取了一些獎狀,就是不善于人際往。前幾年曾經有校長,也認定了的努力,主出了橄欖枝。勤是明白的,就是沒有邁出提東西送禮這一步,最后由一個年輕的多的老師,搶了先,搏得了領導的欣賞,將學校最后一個副高指標抓到了手。勤有點懊惱,但也服輸,別人比你努力,更比你善于表現,你是不服不行。特別是后來,一個玩得好的閨告訴勤:這個校長會選定幾人,只要你送禮,他收了就辦事,甚至半公開宣稱這就是游戲規則。你這麼大年紀,教學又好,他一定幫你達到目標,自己不行,錯失良機,也活該。勤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個人的功,沒有高商,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