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初秋,我在某醫院授課之余,應約為一職工家屬診病。這位患者是一名年輕男,由他的母親陪同而來。當時正值余暑猶盛,大部分人只穿著襯,但是這位患者卻穿棉襖,頭上還裹著棉巾。他向我訴說,他剛從農村調到了武漢,他的瀉痢已經持續了兩三年之久。起初,他只是瀉下稀水,后來就出現了下墜不爽的覺,有時還夾帶膿凍。他斷斷續續地接了腸炎、粥疾治療,并服用了很多消炎殺菌藥,但是由于沒有得到適當的調理,病反復發作,久而久之就變了現在這個樣子。患者告訴我,他現在每天瀉下四五次,其中夾雜著白凍,腹部痛,全畏寒,神疲乏,四肢無力,食不振,每天只能吃一些稀粥。他曾經服用過四君子湯和參苓白散,但是四君子湯加了陳皮和木香后,他到腹脹死;而參苓白散則讓他到非常虛弱。通過觀察,我發現他面蒼白,形消瘦,語音低微,舌頭蒼白而,雙手冰涼,脈搏微弱。綜合分析他的癥狀,我斷定他的瀉痢已經持續了很久,真元已經下,形氣衰弱,形了氣虛的盤癥。

在場的同學們討論治療方法,有人提到應該健脾補氣,以治本;有人主張止瀉固,先救標。我認為:水谷的正常運行需要手氣的支持,充盛的形取決于元氣的充沛。而這位患者的形氣和氣都很虛弱,是氣的嚴重損傷。《經》中有云:“化氣”,“火生氣”,治療的關鍵是先溫補脾腎之,然后再進行附化,氣生于盛。沒有溫補就無法進行氣化。因此,我給他開了四君子湯,并加桂、干姜和制附子、黃芪等藥。一周后復診,患者的神稍有好轉,食稍有改善,中午或許可以掉棉,瀉痢次數稍有減。最神奇的是,他吃了黨參黃芪后沒有腹脹。這表明氣開始恢復,這是一個轉機。我繼續讓他按照原方加減續服。一個月后,患者的飲食增加,四肢開始轉暖,大便每天2-3次,質地稀,脈搏沉細。我仍然堅持原方加重益氣的藥,讓他繼續服用兩個月。患者的形氣逐漸增強,面變得紅潤,飲食正常,大便每天一兩次,有些許粘。這表明他的毒素已經基本排除,我在原方中加了銀花和甘草。一個月后,患者的病基本好轉。他所服用的藥僅僅是附片一味,已經達到了4公斤,足以滿足他的復元氣所需。紀東濤醫生補充道:化氣形是《經》的至高訣。但是在臨床上,對于乏力的患者,我們必須要分辨虛實。對于質實的患者,雖然乏力,但多數是痰凝滯,開方時要避免使用參白黃芪。對于氣虛的人,要區分。脈搏無力的患者,在補氣藥中加干姜和桂;脈搏頻數而無力,舌頭紅而有苔屬于化過度,即“壯火食氣”,可以加知母、地等滋來制衡化氣的速度,也可以起到治療虛勞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