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58年德州儀實驗室中誕生第一塊芯片之前,制藥業是世界上賺錢能力最強的行業之一。據可查數據,制藥公司們在盈利能力榜單上長達20年位居榜首。在2002年,《財富》雜志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國五百強企業中的10家制藥業公司的總利潤超過其余490家公司之和。相比于其他行業奉行“福特模式”,通過提高生產效率和降低本來實現利潤的企業家們,制藥業企業家們利潤的來源則主要是科學家們對元素周期表的理解。數字數據顯示,2001年制藥業的平均銷售凈利率達到18.5%,而其他行業僅為3.3%。這六倍的差距幾乎完全源于制藥業。

然而,隨著數以百億計的晶管被安裝到一塊小小的芯片上,這個局面才得以改變。盡管如此,制藥業仍然是世界上最賺錢的行業之一。在疫期間,北京科興這樣一家曾默默無聞的公司,2021年凈賺1280億元,其利潤水平在同年A4794家上市公司中位居第五,超過了招商銀行、中遠海控、通銀行等一眾“弱勢群”。而全球制藥巨頭輝瑞,2022年凈利潤達到2200億,幾乎趕上了我國“宇宙銀行”。本文將從不同角度,剖析制藥業的強大之

1903年,拜耳董事會主席卡爾·杜伊斯貝格前往國取經,他的行程主要包括幾家大型集團:標準石油、國鋼鐵、國鋁業、國際紙業。這幾家公司有一個共,它們分別通過“托拉斯”方式形了壟斷。卡爾回到德國后開始游說各家企業,20年過去,六家化工企業包括拜耳、斯夫和格里斯海姆電子化學工廠等,一同組了IG法本集團,壟斷了德意志帝國的化工產業,并將自己命名為“眾神會”。然而,二戰失敗后,法本集團迅速被瓜分,最大的戰爭益國國自然分到了其中最大的一份。他們接收了技和人才,奠定了如今制藥業的地位。據2022年全球藥企營收規模最高的十家公司中,有五家為國公司。就利潤而言,國制藥公司仍然占據盈利較強的制藥公司大部分市場份額。以市值來看,強生和禮來的市值超過了A王貴州茅臺,接近3萬億。在治療大類中,恒瑞醫藥并不弱于傳統制藥巨頭,但在細分領域中仍然存在差異。

1999年3月6日,德國小城Leverkusen河畔的一座高達120米的“藥盒”拔地而起,上面印著一個單詞“ASPIRIN(阿司匹林)”。這是阿司匹林100周年紀念日,拜耳為這款給公司帶來了數以萬億元收的超級大單品慶生,耗費了兩萬平米的布料。阿司匹林作為和青霉素、安定并駕齊驅的三大神藥之一,自1918年西班牙大流時期開始走紅。它可以治療頭疼腦熱,緩解老年癡呆,每年約消耗千億片。圍繞這種藥品的論文數量達到年產25000篇以上。類似阿司匹林這種制藥史上的“超級大單品”并不罕見。例如,治療類風關節炎的阿達木單抗(修樂)已上市16年,為艾伯維公司帶來了2144億元的收。默沙東的腫瘤藥帕博利珠單抗在2022年創造了200余億元的收。此外,各類疫苗制品也是重要的利潤來源。在新冠疫下,輝瑞僅在一年就賣出了近2600億元的疫苗。2022年全球銷售額最高的十大藥合計達到11481.12億元,幾乎與2021年中國煙草的營收相當。連花清瘟每年能賣出40億元,也算不錯了。

藥品可以分為兩類:創新藥和仿制藥。前者是指第一個發現某種化合能夠治療某種疾病的藥,后者是在前者的研究基礎上進行的復制。研發藥品的過程通常非常漫長,期間會產生大量的研發費用。因此,為了在專利權到期前盡可能收回研發本并盈利,新上市的創新藥的定價往往較高。這導致大多數國家的國民通常無法負擔得起使用創新藥。這也是為什麼許多頂級藥企和制藥人才扎堆在國的原因之一,因為國是創新藥最大的消費市場。數據顯示,2021年全球一半以上的創新藥消費發生在國,其次是歐洲、日本和韓國等發達經濟,而中國等發展中國家的市場份額僅為19%。據KNOEMA和中國衛生健康委員會的數據,2019年國人均衛生費用支出高達1萬元左右,相當于2021年中國人均衛生費用支出的14倍。換句話說,醫療企業需要在中國找到14個客戶才能趕上一個國人的消費,這就是為什麼藥企扎堆國的原因。因此,每年國新上市的創新藥的數量遙遙領先,直到2019年,中國的新藥上市數量才逐漸超過國,但2022年中國新上市的50款藥品中,接近一半是由國或中合資企業研發和生產的。

對于創新藥來說,時間是生死線。藥企在研發、生產、銷售和定價等流程中,都以時間為核心指標。以國作為創新藥最大的市場為例,藥品的專利由國專利與商標局(USPTO)管理,企業可以在藥品研發周期的任何時間向USPTO申請專利,但專利期限一般固定為20年。因此,幾乎所有藥企一旦發現某種新化合,不管它是否有效,都會立即申請專利。當專利權到期時,市場上會出現大量藥效接近的仿制藥,由于研發本較低,仿制藥的定價通常遠低于創新藥。對于創新藥企來說,如何在這20年獲利為關鍵。從整個20年的角度來看,可以分為兩個階段:藥品研發周期和藥品銷售周期。短研發周期的方法通常只有兩種,一種是大量投研發費用,另一種是同時開設多條研發線路。以2022年全球各藥企披的研發費用為例,最高的羅氏制藥的研發費用超過了千億,最低的葛蘭素史克也達到了500億左右,這個費用已經超過了A大部分公司的營收。與國際藥企相比,國藥企的研發費用仍然存在較大差距。百濟神州的研發費用最高,但仍不到100億。2021年,中國所有藥企的研發費用加起來還不及強生一家公司。然而,無限投費用來研發單一藥并不現實,藥品最終能否上市更像是一門玄學。通常況下,一款藥的研發時間超過十年,涉及多個環節,綜合功率僅為5%至10%。為了提高功率,藥企通常會選擇同時研發多條管線。目前,全球有兩萬多條管線正在研發中,比2001年增長了4倍,但每年能夠功上市的藥只有百余款。從企業的角度來看,研發靠前的仍然是大型藥企,復星醫藥在國的研發管線和新藥數量較為突出。從地區來看,超過一半的研發管線仍然集中在國,其次是創新藥正在蓬發展的中國。

對于絕大多數藥企來說,銷售和研發沒有先后之分。到各家公司的財報上,銷售費用通常超過或與研發支出持平。過去,藥企的推銷員被視為比保險、地產銷售員更為流氓的存在。曾經有報道稱,在一位士接腺癌診療時,后才發現診室居然還有另一個男人,原來他是強生的腺癌藥品推銷員。這位推銷員通過向醫生支付回扣,以“實習生”的名義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診室進行推銷。如今,直接推銷已經過時,銷售手段更加多樣化。例如,直接向醫生郵寄免費藥品,在超級碗等大型賽事上贊助偉哥類藥的廣告,以學流的名義給醫生提供免費旅游活,甚至直接給醫生打紅包等手段都是常見的。類似的況在中國也時有發生,例如2021年有傳言稱某醫藥公司行賄醫院副院長,陪酒因心臟驟停而死亡。同年底,又有報道稱某醫院主任被控侵犯醫藥代表,最終被告上法庭。對于大多數藥企來說,銷售費用是最重要的環節,實際上超過了研發費用。過去,國基金經理馬丁·什克雷利通過收購生產達拉匹林的藥企,將該藥品的售價從13.5元一片翻了55倍,漲到750元。他的目的是提高公司的盈利能力,從而抬高價。然而,這種惡意并購行為在資本主義國家也是不被接的。希拉里在與特朗普爭奪總統寶座時曾宣布將調查醫藥企業的“價格欺詐”問題,菲特也譴責這種行為。這篇小作文直接導致了2015年9月21日當天,納斯達克生科技板塊市值蒸發了超過380億元,大量藥企遭到監管機構的調查。馬丁因為金融欺詐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藥品定價常常是一把雙刃劍,對于藥企來說,每多一塊錢的定價就意味著一塊錢的收,但對于患者來說,這一塊錢很可能是垮他們生命的最后一稻草。正如約翰·麥凱恩在與奧馬爭奪總統職位時所說:“健康是一種責任,而非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