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語言是一種基于喻認知的語言;中醫邏輯是一種旨在發現而不重證明的邏輯。中醫有獨特的形象思維方式,錢學森將其稱為“唯象的中醫學”,“象”有形容、比類的功能,表現為“取象比類”。中醫文獻中廣泛存在明喻、喻、借喻等比喻辭格,喻認知在中醫中無不在。

中醫學理論是以天文、地理、人事等為“始源域”(已知的、的事)投到“目標域”——人(未知的、象的)而構建起來的基于喻認知的理論。在中醫理論中充斥著大量的概念喻,甚至可以說中醫本就是構建在喻的基礎之上的。喻認知在中醫中無不在。

以天文為“始源域”天象神莫測,古人仰天空,晝觀日行,夜觀星月,取天象以應人。通過月相海水的消長變化來類比認識人的盛衰,喻人的變化,脈學理論應運而生。再如,《類經圖翼·大寶論》載:“天之大寶只此一丸紅日,人之大寶只此一息真。”日出東方,普照大地,給予自然萬能量,喻類比于人,太如同人的真,真為人生命活本保證。朱震亨認為日月應人之氣,進而提出了著名的“有余不足”的中醫學說。

以地理為“始源域”古人將自然界山川地理與人的不同部位相映,取地象以應人。“人一小天地”,河流喻在中醫學中也被廣泛應用,如中醫學增水行舟的治法源于河流行船的認知經驗。方劑中的君、臣、佐、使無外乎是對國家行政機構職能的一種結構喻。再比如,“心者,君主之也,神明出焉。肺者,相傳之,治節出焉。肝者,將軍之,謀慮出焉。膽者,中正之,決斷出焉。膻中者,臣使之,喜樂出焉。脾胃者,倉廩之,五味出焉…”這樣的表述,也是以國家的機構喻五臟功能。

以病因病機為目標域中醫學所謂的病因——六、七學說是一種對世俗觀念的借用。風、寒、暑、、燥、火的病因概念是人們在概念形過程中應用了自然界風、寒、暑、、燥、火“原型”而形的概念喻。它的應用邏輯,是將始源域的圖式結構映到目標域之上,通過始源域的結構來理解目標域。

在中醫病因病機的研究中,也是借助了世俗的常見質來源,可以說中醫學中的病因——六、七學說是一種對世俗觀念的借用。

中醫的診斷邏輯是““視其外應,以知其者,當以觀外乎診于外者,斯以知其,蓋有諸者,必形諸外”。通過四診合參得到證候。而西醫對病的診斷顯然不是僅僅依靠病人的臨床表現,他要尋求的是影像、病理、生化等多方面的支持,很顯然他要為病人的臨床表現尋求我們眼觀察不到的現象或實,以期為這些臨床表現作出解釋,并以此為基礎作出臨床診斷。

結論:“經驗”是難以繼承或不能繼承的既然中醫是建立在喻認知基礎上的理論,勢必使繼承出現困難,這也是中醫有就者歷來都需要極高中醫天賦和悟的原因。如藏象學說中的“時臟相應” 理論、“五行五臟”系、“心為君主之” “腸胃為海”“脾為五臟使”等無一不是基于喻的,再到病因病機、理法方藥,可以說喻于中醫語言無不在。一言以蔽之,中醫學家的經驗是難以完全繼承的或者說是不能繼承的。任何一個中醫學家的經驗都可以說是這個中醫學家的私人經驗,這一經驗是由中醫學家這一認知主與認知對象——病人構的,也就是說在這一經驗中有認知主的參與,或者說這一經驗包含著認知主獨特的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