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與脾有關。”那年我去桐廬義診時，偶然得到一張失眠的方子。經過治療了600多位患者后，我深刻理解到：中醫的真諦在于教人如何懂得取舍。早些年，由于網絡不發達，看病也不方便，所以我經常參加醫院組織的義診活，到為農村地區的人們提供醫療服務。
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去桐廬。當時我在舊書市場買到了一張寶貴的高方子。后來有一位患有失眠的病人，兩年前因考試力大而出現失眠，曾自行服用含有安定分的藥，如“谷維素片、褪黑素”等，癥狀有所改善，但失眠問題仍然反復出現并在一周前加重。他出現了睡困難、凌晨易醒、醒后難以再次睡甚至徹夜難眠等癥狀。此外，他還到心煩意、易怒，四肢乏力，舌淡紅，苔薄白，脈弦。
當時，我嘗試了幾種方法，如肝火擾心、痰熱擾心、心腎不等，效果還不錯，但總是治標不治本。正在我絞盡腦時，同事提醒我：“閑著沒事，趕把你那堆破書拿出來曬曬吧，一子霉味。”我立刻沖進屋里開始翻找，因為我記得在買書時曾隨手翻看過，里面好像有一個關于失眠的方子。當時我沒有在意，覺得失眠不過是小問題，應該很容易治好。
后來，我據書上的講述，并綜合分析患者的況，擬定了一個方子：當歸、白芍、柴胡、茯神、薄荷、酸棗仁、合歡皮、牡蠣、鱉甲、蓮子、青皮、陳皮、谷芽、麥芽。服藥一周后，患者的失眠癥狀明顯好轉，能夠正常睡，但夜間會偶爾醒來，其他癥狀也有所緩解，舌質淡苔薄白，脈沉弦。繼續服用14劑，用相同的煎煮方法服用，并囑咐他多與朋友聊天，多到戶外走。藥后回訪時，他表示睡眠已經恢復正常。
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不建議失眠患者服用含有安定分的藥。有人可能會問為什麼。原因很簡單，西醫喜歡先給人上病名，然后按照病名來開藥方。然而，每個人的質都不同，如果所有人都使用同一種藥，最初可能會有一定效果，但到最后就不行了。這是因為產生了耐藥，同時也沒有找到本的原因。
中醫治病一直都是從整出發，從細節辨證。一個合格的中醫醫生從來不是按病名來開方，而是全心全意對待每一個患者。這位患者因為考試力過大，導致緒不暢，進而使肝失條達，氣郁日久化火，上擾心神，因此出現了失眠、煩躁、易怒等癥狀。肝郁傷及脾，脾氣虛則水谷不化，氣生化乏源，肢失去滋養，因此出現了困乏力、納差、溏瀉等癥狀。
結合舌脈、四診合參，辨證結果是肝郁脾虛之證，因此治療以疏肝解郁、健脾安神為主。方劑中的當歸補活，白芍養肝，柴胡疏肝解郁，茯神、酸棗仁、合歡皮寧心安神，薄荷疏肝行氣，牡蠣、鱉甲潛安神助眠。青皮疏肝破氣，陳皮理氣健脾，谷芽、麥芽健脾消食，促進胃的消化吸收，同時也能疏肝解郁，達到木土同調的效果。蓮子補脾止瀉。所有這些藥的綜合應用，能夠補充肝臟的營養，調節肝的功能，調和肝脾的關系，治療失眠問題。
這些年來，在治病的道路上，我見過很多醫生。有人為了名利而爭得頭破流，有人為了治病而徒步走了幾公里的山路。那些掙了錢的醫生卻丟掉了良心，而那些盡心盡力治病的醫生卻生活拮據。直到最近幾年，我才明白，人生百年，中醫的真諦實際上也是在教人如何懂得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