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樂山市人民醫院中醫研究室主任余國俊劉X X,,52歲,1988年4月6日初診。患者5年來一直有胃痛伴嘔吐的反復發作,曾多次住院治療。經胃鏡檢查發現慢淺表胃炎。2個月前因涼,胃痛加劇,且放至背部,伴惡心嘔吐,自服藿香正氣水、胃復安等藥均未能緩解,因此住院治療。經過解痙止痛、補并配合中藥治療后,胃痛逐漸減輕,嘔吐也有所緩解。然而,患者害怕進食,因為不進食就不會嘔吐,而進食后大約半小時就會頻繁嘔吐。經過胃鏡復查,仍然發現患者患有慢淺表胃炎。刻診時患者呈現形瘦削,面無華,兩顴凹陷,神疲乏力,氣短聲微。每次進食后約半小時,必會嘔出粘涎及許食。口干苦,大便而不暢,小便黃,舌淡紫,苔微黃薄膩,脈弦細稍數。據這些癥狀,可以判斷出這是一種寒格熱擾的病,土敗木乘,難以藥之侯。
為了治療這種頑固嘔吐,余國俊主任據患者的病開出了以下方:干姜黃芩黃連人參湯加生姜、白蔻仁、紅參以及柴芍六君子湯加味。患者服用了這些藥后,嘔吐癥狀得到了明顯的緩解。為了鞏固療效,患者繼續服用了一段時間的藥。1年后的追訪顯示,患者的胃痛和嘔吐癥狀都沒有復發,狀況較為健康。
針對這個案例,進修生們對于治療方案和病分析提出了一些問題。余國俊主任解釋道,雖然嘔吐的病機并不難掌握,但是這個案例的病相對復雜。寒格指的是胃氣虛寒,導致拒絕食進胃中,即使勉強進食也會因為胃寒無法腐食而嘔吐。熱擾指的是膽腑郁熱,而膽腑郁熱會進一步擾胃腑的納和腐功能,促使嘔吐癥狀的發生。長期的嘔吐癥狀會導致胃腑功能的衰退,膽熱進一步侵襲胃,造惡循環,被稱為“土敗木乘”。干姜黃芩黃連人參湯的選用,是因為干姜可以溫胃祛寒,芩和連可以清膽撤熱,黨參可以匡扶正氣。這個方子不僅僅是治療嘔吐的藥方,而是據病機而開出的。
對于有關本方的討論,余國俊主任表示,本方確實是借鑒了《傷寒論》中的一條,但他對于這條的理解和常見的解釋有所不同。他認為將這條嘔吐的病機歸結為“寒熱格拒”是過于象的,沒有的實際意義。他還指出,這條的原文是說病人本來就是虛寒下利,而醫者卻使用了吐下的方藥,這在醫學上是不合理的。因此,他認為這條的病機應該是“寒下之下字,當是格字,文義始屬”,而不是“胃寒下利”。他解釋道,寒格是指胃氣虛寒,導致拒絕食進胃中;熱擾是指膽腑郁熱,而膽腑郁熱會進一步擾胃腑的功能。這樣的病機分析為干姜黃芩黃連人參湯的選用提供了依據。
對于干姜黃芩黃連人參湯的用法,余國俊主任解釋道,這個方子的用量較輕,但是加了生姜。盡管生姜的用量較大,但并不會增加熱量。他還提到了陳修園對于這個方子的推崇,他說“若湯水不得口,去干姜,加生姜許,徐徐呷之,此變古法,屢驗”。不過余國俊主任也指出,每個病例都是的,不能簡單地將干姜黃芩黃連人參湯作為治療頑固嘔吐的主方。他還提到了柯韻伯對于嘔吐治療的觀點,他認為對于胃虛而舌紅津的患者,使用香砂橘半是不合適的。他強調了臨床的靈活和個化治療的重要。
總的來說,這個案例提供了一個治療頑固嘔吐的經驗總結。通過對病的分析和病機的把握,余國俊主任功地治療了這個患者的癥狀。然而,他也強調了臨床的個化治療和靈活,不能簡單地套用方子,而是要據的病進行調整和變化。這個案例為中醫治療頑固嘔吐提供了一種思路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