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去陜西義診時,一位鄉村醫生醉酒后告訴我:“腦脈化和半發麻,不過是痰熱、瘀搞的鬼!”這讓我從疑到敬佩,最后領悟到:只有在學習的過程中到愧,才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今年清明節回老家給爺爺掃墓,讓我回想起小時候爺爺教我學習中醫的景,那是真實而辛苦的,但也是真正的快樂。因為家里每天都要熬中藥,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中待久了,上難免會沾上中藥的味道。每次我的小伙伴聞到這個味道都會著鼻子跑開,并給我起了一個外號“臭蛋兒”。
大學畢業后我去了一家大醫院工作,起初為了應對人世故,我開始變得唯唯諾諾,大部分力都用在如何理人際關系上,而不是如何提高我的醫。邊的很多同事都是為了賺錢而當醫生,對他們來說,能否治好病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開多檢查單、做多手、裝多支架,每個月能掙多錢……不是在掙錢,就是在賺錢的路上。
那段時間我到非常沮喪,因為我的家族一直教導我要為一名有醫德醫的好醫生。后來爺爺看出了我的困,經常帶我下鄉義診,我親眼見到了窮困無醫的村民,他們一碗湯藥要反復煮幾天都舍不得倒掉;也見過靠喝幾錢的止疼片度日的患者……正是在那個時候,我偶然結識了一位鄉村醫生,我們倆一見如故。有一次我們喝了不酒,喝多了的村醫變得很健談。他告訴我:“你之前問我腦脈化是什麼原因,其實不過是痰熱、瘀搞的鬼!”當時我一臉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第二天,村醫給了我一本破舊的書,讓我研究。正是這本書幫助我在之后的醫生生涯中治療了許多腦脈化患者,我才真正明白:只有在學習的過程中到愧,才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有一個患者從兩年前開始就經常出現右側頭痛、頭沉和頭昏的癥狀,記憶力也明顯下降。但是這些癥狀患者都能忍,所以一直沒有去醫治。后來有一天,他突然到自己右側一半發麻,手腳無力,活限。隨著病的發展,他開始到悶、心煩,還有一點惡心和嘔的覺。他害怕自己中風了,于是趕來看病。
經過刻診,我發現患者的脈象沉弦,舌胖大,舌苔黃白相間而膩,舌尖還有一點紅。經過檢查,發現他的脂偏高,腦管張度增強。據這些癥狀,很明顯是腦脈化癥。因此,我開了一張方子:黃連、全瓜蔞、半夏、枳實、川芎、赤芍、丹參、靈脂、黃、鉤藤、全蟲、僵蠶、蜈蚣。
結果如何呢?患者連續服用一個月后,右側的麻木大大減輕,肢活也有所恢復,走路和寫字基本正常。悶和惡心的覺也有所減輕。但是患者仍然有記憶力不好,經常健忘。于是我在方子中加了石菖和桑枝,繼續服用一個月。最終,患者的癥狀全部消失,活自如,記憶力也有所好轉,可以恢復工作。
患者非常高興,他說自己從中風的邊緣被拉了回來,這就是這個醫案的全部過程。
其實,生活中有很多類似的病人。在發病前,他們經常頭痛、頭昏、頭重、迷糊、健忘。突然有一天,他們的一半麻木,活不靈,悶、心煩、惡心和嘔吐。這種況在腦管疾病的診療過程中非常常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其實是兩種病邪作祟的結果,一個是痰熱,另一個是淤。以這個醫案中的患者為例,他的舌胖大,舌苔黃膩,顯示出有痰熱;舌邊尖紅也是熱的表現。高脂是因為痰濁進,熱擾心神,所以產生了心煩的覺。痰熱阻滯氣機,導致悶和惡心。當然,痰熱和淤相互作用久了,就會產生淤。淤阻塞了清竅,所以患者出現健忘、頭痛和頭昏的癥狀。痰熱和淤阻塞了經脈,所以患者出現半麻木的覺。腦脈化實際上就是淤阻塞腦管的表現。
因此,要想妥善解決這些問題,就必須清熱化痰、活化瘀,這是中醫應對腦脈化和半麻木的主要思路之一。中醫也稱之為“豁痰開竅、活化瘀”法。
接下來,你再看看這個醫案中的配伍,就會一目了然:黃連、全瓜蔞、半夏、枳實用于清熱化痰破結;川芎、赤芍、丹參、靈脂、黃用于活化瘀;鉤藤、全蟲、僵蠶、蜈蚣用于熄風通絡。中醫認為,患者半麻木也與痰熱引發肝風有關,因此需要使用有熄風作用的蟲藥。同時,蟲藥還有游走的特,可以解救深層的頑痰和瘀。這對于消除痰瘀是非常必要的。
這就是基本的用藥思路。后來,為了改善患者的健忘,我加了有開竅醒神作用的石菖和通經活絡的桑枝。
我每天堅持寫文章,不僅是希給患者多一個選擇,也希以另一種方式延續中醫的傳統。我可以自豪地說:從來沒有辜負過患者,從來沒有辜負過這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