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郎中給我一張治療痛風的方子,我用它在中醫流會上,與天下群雄爭鋒!記得我剛畢業在醫院那會,經常參加義診活,有次去到陜西沒多久,就遇上了一位患者,他說自己痛風已經5年了,兩個大腳趾頭,這些年來替腫痛。而且,每一次發作,都和吃喝有關。比如海鮮、啤酒,這些吃喝后就犯病。一旦疼起來,那就下不了床,關節又紅又熱,腫得老高。
最近患者的病又犯了,用之前的止痛藥、秋水仙堿等,也見不到毫效果,就想著試試中藥湯劑。
刻診,患者口中干,右側大腳趾紅腫熱痛,自覺猶如有刀割,不能。另外,右側足背也跟著紅腫起來。在問及二便,患者說大便干、小便黃。我再一看患者的舌脈,發現舌紅苔黃,脈象數。
了解況后,我就按照書本上的知識,給患者開了一個方子,結果患者用了一個月,癥狀也沒有太大的改善,原來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當時患者責問我,我也無話可說,正在一籌莫展之時,村里正好來了一位江湖游醫,穿得破破爛爛,說讓他試試。
我心想:我正兒八經醫科大學的高材生,都沒有解決,你一個野路子,就敢說自己能治好?
可是后來的結果卻令我無地自容,這位赤腳中醫只用了一個方子:黃柏、薏苡仁、牛膝、金銀花、連翹、生地、赤芍、山慈菇、青風藤、苦參、生大黃。
結果如何呢?患者用了不到半個月,關節腫脹疼痛好轉,可以下床走路,口中也不再干;接著又服用一個多月,患者雖然也有疼痛,但是能忍。
原方稍作加減,患者又服用兩個月,諸癥平息,痛風消失;為鞏固療效,讓患者繼續服用一個月善后。隨訪,未見復發。
當時,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沒辦法,只好著頭皮去請教這位前輩,他也毫不吝嗇,對我說了很多治痛風的經驗,并且把這個方子的配比告訴了我。
他說:治療任何疾病,都要先弄明白疾病背后的原因是什麼,搞清楚這個,病就好了一半。
那麼,痛風的病機是什麼呢?其實患者的問題,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特別多見,這就是急痛風發作。
中醫認為,這就是由于飲食、質等原因,導致的熱證。熱下注,來到腳趾頭,引起紅腫熱痛。而患者,就是這個病因病機。
你看,患者的舌脈,舌紅苔黃,脈數,這是標準的熱舌脈。熱傷津,所以便干、口。
那怎麼辦?既然是熱導致的,那就清熱。
再看方中的治療思路:這里面,黃柏可以清熱燥;薏苡仁可以利除痹;牛膝既能通經利水,又能化淤濁。
在這個基礎上,繼續用金銀花、連翹這樣的清熱解毒之品,來繼續加強清熱之能,讓患者盡快改善疼痛。
生地、赤芍可以涼活;山慈菇善于清熱解毒、化痰散結;青風藤善于祛風、通經絡、止痹痛。
苦參可以輔助清熱燥,而利尿;生大黃可用于通便,讓患者的熱邪,隨大便而出。如此一來,患者的問題就得到解決。
這件事過去了很久,直到有一次,我邀參加了中醫部研討會,這次大會的主題,就是如何治療痛風,會議上,每個中醫都要擬一個方子,最后評出前三名。
于是,我就把上面的方子寫在紙上了上去。本來沒有報啥希,結果最后評審結果出來,這張方子居然獲得了一等獎。
江湖郎中隨手寫下的方子,竟然能擊敗一眾專家教授,我在高興的同時,還有一悲哀。
這就是中醫的現狀,大師在流浪,小丑在殿堂,這個問題不解決,中醫就永遠不可能振興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