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老百姓對中醫存在許多誤解,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中醫同行之間的相互拆臺和不團結。然而,據觀察,無論是還是制外,無論是名醫還是普通醫生,無論是老中醫還是青年中醫,無論是城市還是鄉村,只要是堅持中醫的同行,99%都是善良的人。既然大家都是好人,那麼為什麼還會出現同行之間相互拆臺的現象呢?

這個問題實際上需要研究中國傳統的人心理學與社會哲學。有些東西是先天之,只有我們后天刻意回避才能避免。比如在相聲界,姜與郭相互拆臺,早年姜確實給郭拆臺,但是后來郭是否也給姜拆臺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一些吃瓜群眾卻在下面落井下石,墻倒眾人推。中醫圈和相聲圈的拆臺戲差不多。許多人以為名人的名氣越大,心就越寬廣,這是一個誤解。若是小人得志,打起后輩來更狠更毒辣。歷史上,凡是出高貴的開國之君,往往比較善待功臣,因為比較自信。而越是底層出的開國之君,對待昔日的“同行”,往往是容不下,趕盡殺絕。清代的葉天士與薛雪都是江南名醫,醫德醫都很好,但是兩人卻不對付。這種微妙關系不容忽視,也不能置若罔聞。

據說,清末至民國期間,上海灘那些中醫,尤其是各個名醫之間,都有勢力范圍,很可怕。作為患者,你可能對一個溫文爾雅和的大夫印象深刻,但是對待其他同行卻是面目猙獰,用卑劣的手段來打。我認識一個民間自學中醫的人,開了一個推拿店,他告訴過我,剛開張時,經常被“收保護費”的人顧。許多中醫對患者負責,卻對不起同行,通過貶低同行來樹立自己的權威與地位,并冠冕堂皇地為自己保守和打同行找理由。這種心態是見不得別人好,這樣的心態只會讓自己到憋屈,應該多向西醫學習,將格局放大,眼放遠。

我曾在千佛山醫院實習,至今還記得許多科室的疑難病例討論,真實而激烈,有時甚至爭論得面紅耳赤,但私下里卻是很好的同事朋友。我工作后在一家西醫院,在病房工作了六年,經常請其他科室會診,西醫同行之間的請教和詳細解答真的是不一樣。有人說西醫是抬樁,中醫是抬杠,相互看不順眼,恐怕別人超過自己。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得與長,甚至一些最底層的農民,家里可能有一張治療某種病的方子,效果出奇的好,這種現象非常常見。也就是說,幾乎每位中醫手里其實都有絕活,只有相互流才能共同進步。我發現,許多疾病的治療,都是因為閱讀了一些同行的文章論述或醫案,然后突發奇想,產生了新的思路,有效率提升不

我最喜歡讀哲學,其次是歷史,時常會陷無限的擔憂與煩惱之中。但是走出書本后,就像經歷了一場渡劫,到格外清醒與輕松。人類在宇宙時空的長河中是如此渺小,連一粒微塵都算不上。中醫圈個人的不良緒、抱怨、嫉妒、自大、打同行、擔心自己的風頭被搶等,都只是微塵中的微塵,在哲學與歷史面前顯得可笑,甚至有點可悲。

我剛開始行醫時,看到一些同行不給患者方子,或是故意將藥細末,也看到許多中醫很保守。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轉念一想,人家這樣做想必也有自己的道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人以類聚,以群分,對錯無所謂,只要平平淡淡做人做事做學問,而不是懷著怨氣,不是變相打同行,這才算是君子的行為。

我認為能幫助別人就幫助別人,給許多同行介紹過工作,推薦過病人,也搭建過流學習平臺。中醫只是一種工作,即便有點名氣,也不能離開地球運轉。自古以來,即便像扁鵲、華佗這樣的神醫突然離世,也沒聽說他們的鐵桿患者因此就隨即死掉了。就像魯西南農民歌手某哥一樣,他的門口聚集了一萬多人。這位哥唱歌有特點,下過功夫,但也不至于如此。實際上,有比他唱歌更好聽的人很多,真的。中醫界許多現象也是如此,你心目中的神醫或者歌神,在別人眼中可能只是跳梁小丑而已,這是很正常的。

因此,中醫同行之間應該相互流,共同進步。大家都有自己的心得和長,只有平等地流才能提升整個中醫行業的水平。中醫只是一種工作,沒有必要太過自負。無論是抱怨、嫉妒、自大還是打同行,都只能讓自己沉浸在微塵之中。在宇宙的長河中,中醫界個人緒的重要微乎其微。因此,讓我們平平淡淡地做人、做事、做學問,不要為微塵中的微塵,而是為君子。